【棋昱】窗户纸（情书篇）
高中校园paro，欢喜冤家。大型性转现场，注意避雷。
本篇出场人物有文科二班蔡澄玉，张眧（chao），方舒笕。篮球社社长龚子棋，拳击社社长洪学长和路过的余学姐。
一句话云次方，两句话云中书单箭头。大量橘里橘气的小姐妹友情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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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科二班。
“蔡澄玉，你老实说，是不是跟龚子棋处上了？”早上第一节数学课困得能睁眼睡着，张眧选择找她同桌说小话保持清醒。
“真没有。这八卦你问八百遍了，能不能换个新鲜的。”蔡澄玉选择不停做笔记来提神，腰板直得能把胸放桌上。
“你是不是又大了点？”张眧趴在桌子上从侧面看那条圆弧，没忍住戳她同桌一下，被人在换行的间隙拿胳膊肘直接怼鼻子上。
“没有，都没有。”
“可是都传开了。”
“啊？”蔡澄玉捂紧了自己的胸惊恐地看她同桌。
“不是，我是说，你天天和龚子棋一起放学回家，全校都以为你俩在一块儿。”
“那有什么办法，我跟他住对门，路就那么一条，全校都一个时间下课，不一起走我要飞回去啊？”啊好烦，数学好烦，为什么自己选了文科还要学数学，蔡澄玉烦到吃嘴皮。
“哦，你一个坐11路的，他一个骑单车的，也能一起回家。”张眧枕在自己胳膊上玩橡皮擦，按着边缘滚来滚去。
“那你问他去啊，就知道可着我问。”蔡澄玉划掉笔记上两行，又算错了，到底哪错了啊，她咬着笔盖盯了两分钟黑板思考，“我这么高贵，就算要早恋也得找个王子，我品味哪能那么差找上龚子棋，我家里还有他六岁时候的女装照，扎两小辫，额头中间还点个红。”
“做梦吧你，去哪找王子？”
“嗯……郑云龙学长啊，话剧社御用王子。早恋就该找这种优秀的学长吧，十年二十年以后想起来，还能翻出张王子一样英俊的照片追忆往昔。你想想，龚子棋，追忆往昔，然后翻张扎小辫的照片出来。”
“就郑学长那些照片，我看效果是半斤八两。”张眧把自己鼻子埋进胳膊窝的软肉里偷笑。
“蔡蔡说得有道理。”前桌趴在一堆教辅书后面睡觉的方舒笕突然往后靠在椅背上，伸长脖子加入谈话。
“啊？你们瞎还是我瞎，学长那照片……”
“就该找学长，蔡蔡，咱们一块儿去告白吧，我帮你把阿云嘎学长叫走，分头行动。你争气点，咱们以后可以四个一起约会。”方舒笕行动力爆棚，脑内已经进行到他们四个一起庆祝一周年纪念日要提前预约八寸的蛋糕，扒到蔡澄玉桌上抓着她的手，“下午放学就去吧。”
“啊？啊。”蔡澄玉下意识跟着点头。
“方舒笕！讲台在这边！”尚老师一截粉笔精准爆头。
“说好了啊，我中午就去帮你约人，你赶紧把情书写了。”
嘭——
这回是黑板擦。
放学后。
龚子棋单手骑着自行车往校门口去，路过文科教学楼底下顺手拽了把蔡澄玉的马尾，手动听一声女高尖叫，确认蔡澄玉看见自己了。
他横着车在校门口树下等了五分钟都没见到人追过来骂他有病。这不正常。
他调了车头回去，看到蔡澄玉还站在教学楼底下，马尾已经重新扎好了，手上抓了封粉红色的信。
“龚子棋，你有病吧。”
欸，舒服了，龚子棋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舒服了。像那什么故事里的人听到楼上第二只鞋子落下。
“你在这儿干嘛？还拿封信，等表白啊，要不要我牺牲一下陪你练习？”龚子棋坐在自相车上前前后后地晃。
“用不着，我写了两节课，完美情书。你也赶紧去找个女朋友吧，张眧天天问咱俩是不是在谈恋爱，学校里好多人误会了。”
“啧，我能这么瞎吗。”龚子棋翻个白眼去吹自己刘海，还没吹到。
“又在嘀咕我什么坏话呢？”蔡澄玉趁他不注意去揪他耳朵，龚子棋屁股还在自行车座上，脑袋已经快被拉到蔡澄玉胸上，姿势堪比瑜伽高级平衡训练。
“疼疼疼，你有没有点新鲜的，整天动手动脚，哪里像个女的。我明天就去找个巨温柔的女朋友。”龚子棋猛甩脑袋把自己耳朵解救出来，顺手抢了蔡澄玉手上的情书，“还粉色的，做作。”
“要你管，你快还我。赶紧找你的女朋友去。”蔡澄玉踮着脚去够龚子棋举得高高的信，手撑在他肩膀上使劲往上蹦，胸口的校卡跟着上下跳来跳去。
“别着急啊，我帮你看看有没有错别字啊。‘敬爱的郑学长’，你学生代表发言稿写多了吧，哪有人情书抬头这么写的。”
“诶，真的吗？”
龚子棋转过头来，差点撞上蔡澄玉鼻子，不知道她用什么牌子洗发水，香得要死，“真的啊，我家里一抽屉的情书，你去看看谁跟你这么写。”
“我不看，你的情书关我什么事。”两人靠得太近，蔡澄玉的马尾甩了他一脸，扭头退开一步去踢墙角。
龚子棋趁机一踩脚蹬冲出去几米，“‘你的歌声像海浪拍打在岩石上’，你怎么写情书还用别人的话。”
蔡澄玉追上去理论，“不行吗，作文里有名人名言是加分项。”
“这还是别的女生写给郑学长的，你有没有诚意啊。”龚子棋又蹬出去一段。
“有啊，后半句我自己改了。”
……
等她抢到信的时候，两人已经到家了，还莫名其妙被龚子棋一个理科生拉进房间开情书写作小课堂，教她一个文科生怎么夸一个人篮球打得好rap唱得酷翅膀纹身很好看，学了不少修辞，好像还挺实用。蔡澄玉打算下次写情书实践一下。
方舒笕赶到舞蹈社的时候，郑云龙正提了两杯奶茶在她后头，长腿一跨就超了她的车，太平洋大宽肩堵在阿云嘎面前，“嘎子，给你。买给跟我告白的女生的，结果我一去，没人。那可是文科班的，我期待了一下午。欸，拿错了，这杯是你的，你怎么就喜欢全糖奶茶，这也太齁了。”
方舒笕把自己的小情书塞回书包。嗯，这也太齁了。
三天后。文科二班。
又是第一节数学课，张眧又趴在桌上说小话，“原来你跟龚子棋真的不是一对。”
“你终于信啦。”
“嗯，听说他昨天下午把一个学姐摁在篮球架底下亲。”
啪。蔡程昱一个手滑，把笔头朝下滑地上了，“哦，我要专心听课了。”
八成是摔断墨了，写得断断续续，哪哪都不顺，蔡澄玉暴躁地扯了张草稿纸在上面涂了一大团黑圈圈。
流氓，怎么平时没见你这么听话。
放学后。
蔡澄玉自己买了根冰棍，低头走得飞快。
“龚子棋，你有病啊。”蔡澄玉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个语音公仔，扯一下辫子就会播录音的那种。
“怎么走这么快，要不是遇见张眧我还以为你没出来。”龚子棋把自行车骑成皮划艇，两条腿点在地上，左划一下，右划一下，跟在蔡澄玉右边，看她小白牙把冰棍咬得嘎嘣脆，好像很好吃，“没给我买一根啊。”
“没有。要吃找你女朋友给你买去。”
“我上哪找去？”
“你昨天不跟人亲嘴了吗。”蔡澄玉嘴都没怎么张开，一句话黏成一团，囫囵从嗓子眼里冒出来，吞字比北儿京儿人儿还厉害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说没说出口。
艹。龚子棋庆幸自己早就拉响十级警报，他要是没听清敢让蔡澄玉再说一遍估计尸骨无存，“不是，那不是我女朋友，余学姐就路过，正赶上我们球队打赌输了玩大冒险。”
“你们大冒险就能亲人女孩儿啊！你怎么这样。”蔡澄玉吼完他转身就走，不想再搭理他了，冰棍化成糖水滴到她手上，黏不拉几，单手在包里掏了半天没找着纸巾，气人，讨厌，流氓，王八蛋。
完球，划错重点。龚子棋慌得一批，紧急补充作答，“没没没，没亲，那些人瞎传的。”
“那你干嘛了？”
“我们赌壁咚而已，就这样，”龚子棋一胳膊拍在树上，拦在蔡澄玉面前，还晃下来一把叶子，“咚。给，纸巾。”
“哦。”蔡澄玉接了纸巾，感觉自己好像太激动，这都是龚子棋自己的事，不好再问了，不然像正那什么宫在捉出那什么轨，她低着头仔细擦自己手指缝。刘海挂在眼睛前面，把世界切成一条条，一条条龚子棋伸手过来捡了她头顶上的叶子，几个字自己就从嘴里跑出来了，“没干别的了？”
“没了，绝对没了，要敢骗你我一天吃三顿苦瓜。”
哇，用不用这么毒。蔡澄玉使劲回忆今天这冰棍什么牌子的，咋这么甜。
“你…嗯？你脸怎么了？”一路上光顾着生气，她才看到龚子棋右眼上自带一片紫色大烟熏，她说怎么今天龚子棋非把她挤到马路左边呢，合着是右边不让她看。
“哦，没事，我今天加拳击社了。”龚子棋往前蹬两步，把蔡澄玉落在斜后方，留个完好的后脑勺给她看。
“你一篮球社社长，被当成找茬的了？要先挨打才能入社啊？”
“靠，我是被社长特邀入社的好不好，你知道吧，就块儿那么大，一人能吃水席的那个洪学长，男人不打不相识嘛，我以前都不知道他这么有意思，跟我单挑挨了我三拳头，要不是余学姐过来拦着……”
“他就能给你打个对称烟熏妆了。”蔡澄玉一掀龚子棋袖子，对着大臂上的淤青一指头摁下去。
“嘶……”龚子棋装作疼得龇牙咧嘴，总算看着蔡澄玉一点笑模样，小手指头在他胳膊上打圈，力道正好给他活血化瘀，“欸，蔡学霸，你帮我分析分析，洪学长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打架。”
“这都不明白？活该你单身。”
“不明白。冰棍给我咬一口，热死了。”
“就一口啊。”
雷雨天。
初秋的雨跟女生青春期的大姨妈一样，说来就来，还能赶一块儿来。
蔡澄玉趴在桌上缩成一个虾球。一场雨下来凉快了点，不过教室里几十号人刚上完体育课，还是热得拿大团扇呼啦啦地扇风，只有她被头顶学校那个小风扇一吹一身冷汗。
“我去把风扇关了吧。”张眧趁下课给她换壶热水捂肚子，回来一摸她又是一脑袋汗。
“没事没事，有这个就好多了，”蔡澄玉拉住她，怀里环抱着烫手的水壶，从横过来的世界看她同桌，“眧儿，你真好。”
“那我呢？”方舒笕把一罐红枣八宝粥放她桌上，也不知道这个天气她怎么能从小卖部弄到罐热的。
蔡澄玉咬着甜滋滋的塑料勺子，“你也好，嘿嘿。”
张眧第二节下课去打热水的时候，被龚子棋拦住了。
“这不是蔡澄玉的水壶吗？这个天怎么打全热的，你别烫着她。”
有竹马真是了不起，怎么没人关心她个打水的会不会烫着。“她就，不大舒服，嗯，肚子疼。”
“哦，”二十一世纪了，女孩儿嘴里支支吾吾的肚子疼是怎么回事，男生多少也知道点，龚子棋红了耳朵没追问，“下节课我去你们班拿壶给她打水吧，你一个女生别来回赶烫着了。”
有竹马确实了不起，蔡，姐觉得这小伙儿可以。
龚子棋只觉得张眧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慈爱，点头里带着欣慰，还不知道自己一句话赚了个头号CP粉。
“对了，要外套吗？”
蔡澄玉接过张眧手里热腾腾的水壶，后背被她披上挡风的风衣校服外套，趴在桌上仰望她微笑的脸庞，头顶的日光灯仿佛给她脑袋上支棱起一排光柱，不是，打上圣光，“眧儿，你是仙女教母吗？怎么还会变衣服。”
“不，我不是，外套是龚子棋的。”
“那你是我的小甜心。”带回来的消息都是甜的。蔡澄玉用外套把自己整个裹住，一八五的外套原来这么大啊，袖子比她手都长，刚刚够露出来一点指尖，穿好外套抱住水壶，蔡澄玉又变成一个虾球，还能把脸埋进衣领子里。
“眧儿，我怎么觉得有股香水味，你闻闻。”
“龚子棋这么骚的吗？”
“我觉得不太像。”
张眧从背后搂着她的腰，把脸埋到她肩窝里，“是不大对哦。”很明显的女香，甜得不得了。她绞着手指飞快思考，脑子里全是如何拯救一个破碎家庭。
蔡澄玉把手往兜里一揣，在桌上一拍，多出来一张纸条。
『我喜欢你❤』没有落款。
变化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张眧有点跟不上进度，“他，他跟你表白啊？”
“他字要能有这么整齐，我把这纸条吃下去。”蔡澄玉看了一眼，又把纸条放回去。毕竟不是她的东西，严格来说算龚子棋隐私。
“你，你放回去，他会不会以为是你写的？”
“他要把这字认成我的，我让他把纸条吃下去。”
张眧倒吸一口凉气。是个狠人，家教真严，待会得先跟小伙打个预防针。
下午放学龚子棋见着人的时候，蔡澄玉没穿外套。
“你没事啦？”
他还在思考怎么跟他妈说他得再买个外套，是要说校服外套被她儿媳妇烧了还是被留下当定情信物，猝不及防，蔡澄玉拉开书包拉链，把叠好的衣服拿出来还他。
蔡澄玉红了耳朵尖，“好多了，谢谢啊。”
“哦，那就好。”蔡澄玉突然跟他这么客气，龚子棋还有点不习惯，随手找一个烂梗，“电视剧里借衣服不都要洗完再送回来吗。”
“你自己洗。”蔡澄玉把衣服扔他怀里，扭头就走，想了想又停下来，“洗之前记得把兜里掏干净。”
龚子棋一头雾水，女生的脸怎么说变就变。手往外套口袋里一抓，嚯，小纸条，打开一看，还是告白小条，“这谁给的啊？”龚子棋以为又是托蔡澄玉转情书的。
“不知道，本来就在你衣服里的。你自己想想之前把外套借给谁了呗。”
……
难办，有点多。天刚刚入秋，秋老虎都还剩条尾巴，他备个外套在学校，哪里是他自己穿的，“昨天隔壁班的，前天排球社的，大前天好像是学生会的……记不太清了……”
“……”蔡澄玉想把早上那个抱着衣服有点感动的自己一书包砸昏，最好是立刻失忆，太丢脸了简直是她高中生涯的污点。
“龚子棋，你到底多久没洗衣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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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带超朋百合和哲凡BG。本想一口气全写完的，没想到百合这么上头越写越长，还是先分个篇吧。
